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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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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

炊金饌玉,酒醉飯飽

大家都是一派悠閑自得的捧著裴惠娘的自制奶茶天南地北的聊了一番。

倒是裴惠娘還想起來本來要一塊吃飯卻突然拉的死去活來躺在床上休息的陳阿牛,以及堅持要留下來照顧他的景元娘。

恰巧此時留下來陪侍的小宦官柳烜踩著急促的步伐飛奔而至

“殿下,陳阿牛情況有些不妥,我第一時間已經請了太醫過來看,太醫說…”

柳烜似有難言之隱,還是裴惠娘再三催促之下他才咬咬牙直言道

“陳公子中毒了,還好經太醫診斷並不是劇毒,便開了清熱解毒的藥,我親自去煎的,陳公子眼下已經睡了過去,景姑娘還在守著。”

“什麽?”

“是誰?”

“誰敢在孤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三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柳烜斟酌了片刻面不改色的回稟:“殿下,陳公子只喝了一杯月白奉的茶。可惜茶盞被月白收走了,眼下哪怕找到應該也已經清洗了。”

裴惠娘怒極反笑,她是真的搞不懂,這個月白怕不是劉家腦殘粉吧?大概還是劉茂的毒唯。

她這麽大一個公主加右手邊這位未來太子的定王殿下加起來都比不過劉茂的分量?

她也不想多說了,直接吩咐呂達把月白帶過來

月白倒是嘴巴很硬,一副啥也沒做的樣子,但是可惜,這裏是封建社會,她也不想和殺人犯講什麽人權,冷笑地吩咐呂達拖下去了

“呂達,既然月白對我這個殿下並不那麽忠心,那麽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聽說能走完一趟軍中完整懲罰的人並不多,我今天也想開開眼界看看有沒有機會認識一下這等豪傑。”

裴惠娘一向對人和善,月白從來沒見過她竟然還有這麽一面。

本以為最多是被發賣了去,反正大郎君說了一定會贖她出去的,誰能料到會是眼下的情況,不禁身子癱成了一灘爛泥。

可是呂達卻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人,摟著佩刀,桀桀酷笑,單手拎起月白半拖著去了柴房的臨時審訊室。

連黛兒這樣的十幾年老暴室人都說呂達看上去就是經年累月的“老手”!

裴惠娘還笑稱想見識見識帶出黛兒的暴室令和呂達究竟誰更勝一籌?

司徒恒瞧見她堅定又冷酷的神色,與白日裏那個嬌俏含笑,語笑嫣然的女子竟是如此的截然的不同。

他不禁想起當日在驛站看不起她卻在隔日便被打發回南陽的宮女胭脂,據說曾是從小伺候她的貼身侍婢。

他不免平添了幾分探尋之意,究竟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呢?亦或是都不是?

裴疆卻是這麽多年下來第一次遇到奴仆的背叛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月白若不是失心瘋便是大表舅的姘頭?”

她作為萬食戶長公主的女官,可以說除了太後宮裏的大長秋和父皇的嬪妃,能比她日子過的好的宮女也沒幾個了。

她竟然還尤嫌不知足?莫不是一個賤婢還以為劉茂會迎娶她做夫人不成?

“此事也怪我,我早就知道她必是禍端,只是我想留著她看看劉茂的人會不會過來主動聯系?

其實我早就讓柳烜盯著她,也絕對不讓她靠近景姑娘。只是沒想到司徒公子帶了陳公子回來,倒是我棋差一步。”裴惠娘神色黯然,一臉愧疚

司徒恒不禁起身拱手相道:“殿下,世人豈有終日防賊的。倒是吾帶了陳公子游歷,卻沈浸在外物中忘卻了本心,是吾者相了。”

他雖然想安慰她,但是也是真心覺得自己修為不夠。遇到一點點的事情就沾沾自喜,是他不夠穩重,也是他不夠關愛友人,怎麽能讓她擔了責?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黯然神傷多幾刻,呂達便帶著月白和她的口供回來了。

裴惠娘看都沒看把供狀,轉手遞給了裴疆。

“我知道,你覺得劉家是我外家。我不會輕易找他們麻煩,你死了不要緊,只要劉茂還活著便會給你一家子買命錢的。”

她其實很不願意仗勢欺人,可是她不能放過月白,因為月白是她的近侍,如果她這次一旦處罰的輕了,底下的人只會覺得背叛她也無所謂,只要感情深,求求情便過去了。

轉眼之間,她又恢覆了一向端莊大氣的微笑,帶著蠱惑人心的能力溫柔的說:“月白,我只給你一個選擇。

傳話給劉茂,說你拿到景姑娘的信,但是你要親自見他,讓他來新安。

只要你辦不到,我會把你全家的女性送去西北軍做軍妓,男性送給掖庭令,我相信他會給他們在掖庭找個熬不過一年的活。”

說罷不管驚慌失措的月白如何磕著頭哀求她,她都沒有回頭的走了。

黛兒踩著小碎步,意氣高昂地問:“殿下,月白把那劉茂騙來以後,咱們是不是就可以為槐杖村的人報仇了?”

曾是官家千金的黛兒多少有些天真的正義感,這也是在知道月白不忠以後她直接提拔了黛兒的緣故。

因為她本身也是這樣的人,平時小節她可以不拘,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必須能站得住腳的才能一起生活。

雖然說的有些理想主義,但是她的確有點道德潔癖。

靠著社會有心人士過上好日子,從小被灌輸要做個好人回饋社會的她,著實沒有辦法接受那種三觀崩壞的人。

只是她也不得不吐槽,本來悉心打扮打算艷壓全場的,到最後卻在他面前露出兇狠的本質,唉,果真是世事無常。

可是我們唯一的小朋友司徒慎卻不是這麽想,他以往最崇拜的人是大哥,可是眼下卻秒變成了裴惠娘的腦殘粉。

哪怕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還是激情四射的和司徒恒單方面傾訴:

“殿下說話的時候真的太好看了!”

“殿下把那個月白說的一楞一楞的!”

“殿下她真聰明,知道把劉茂那個狗官引過來!”

直到司徒恒忍無可忍的把他塞進被窩,勒令他馬上睡覺,司徒慎才一臉遺憾的帶著“我還沒說完”的表情倒頭呼呼大睡。

月影婆娑

司徒恒把身上的緞面長袍脫下,仔細的疊好,纖長的手指撫著上頭金線繡成的寶相花,卻又默默的將手收回。

換上粗布麻衣,悄然入夢,卻遇到一位戴著水晶寶相花的神女一直朝著他招手。他走過去卻又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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